丁四新|從出土材料論《周易》卦爻畫的性質和來源(14)


另外,我們還可以推論,不論是《周易》還是夏殷《易》很可能都是以變爻為占的,而賈公彦所謂“夏殷《易》以七、八不變為占”的説法,【46】其實是不正確的 。
注釋:
【1】1978年12月初,在參加吉林大學中國古文字學術討論會期間,針對徐錫臺《周原出土甲骨文字》所説周原甲骨的“奇字”,張政烺先生在次日發表了《古代筮法與文王演周易》的講話 。據張先生後來的追述,《古代筮法與文王演周易》一文的主要内容爲:“主要的是推斷這些數位都是筮數……周原卜甲上所見數字是一、五、六、七、八……還仿照傳統的辦法,老陽、少陽都是陽,老陰、少陰都是陰,數字雖多,衹是陰陽二爻,在黑板上畫出了蒙、蠱、艮、既濟四卦 。我認爲金文中三個數字的是單卦,周原卜甲上六個數字的是重卦 。”或:“我認爲這些奇字是筮數,六個數目字一組的是重卦,而金文所見三個數目字一組的是單卦 。《周易》家一貫認爲奇數是陽、偶數是陰,我按照這個習慣把周原甲骨上保存完整的四組數目字用陽爻和陰爻畫出爲坎下艮上的蒙、巽下艮上的蠱、艮下艮上的艮、離下坎上的既濟 。奇陽、偶陰是根據習慣來的,傳統的《周易》學如此,并没有新的證據,聽者也不以爲異,總算鼓掌通過了 。”(《論易叢稿》,中華書局2012年版,第40-41、60-61頁)他後來發表的四篇相關論文,都是以此爲基礎的 。參見張政烺:《試釋周初青銅器銘文中的易卦》(原載《考古學報》1980年第4期,第403-415頁)、《殷墟甲骨文中所見的一種筮卦》(原載《文史》第24輯,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8頁)、《易辨——近幾年根據考古材料探討〈周易〉問題的綜述》(原載《周易縱横録》,湖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177-196頁,又載《中國哲學》第14輯,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15頁)、《帛書〈六十四卦〉跋》(原載《文物》1984年第3期,第9-14頁),載張政烺:《論易叢稿》,第1-25、26-38、39-58、59-72頁 。
【2】參見李學勤釋文注釋:《筮法》,載《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肆)》,中西書局2013年版,第75-122頁 。
【3】張政烺、李學勤是研究數字卦問題的兩大重鎮 。張政烺提出了一些最初的重要觀點,李學勤則深化了對這一問題的研究 。參見張政烺:《論易叢稿》,第1-72頁;李學勤:《周易溯源》,巴蜀書社2006年版,第177-301頁 。
【4】張政烺:《論易叢稿》,第8、52、62-64頁 。
【5】李氏曾認爲天星觀、包山和葛陵楚簡上的數字組是陰陽爻畫卦,而不是數字 。最近,李學勤在整理《筮法》簡的基礎上,糾正了自己的觀點,重新肯定了它們爲數字卦的説法,并否定了駢列之二卦爲本卦與變卦的關係 。李學勤:《周易溯源》,第277-284頁;《清華簡〈筮法〉與數字卦問題》,《文物》2013年第8期,第66-69頁 。
【6】在殷墟甲文中,還有一種上下連書在一起的四位元數位組,張政烺也判斷爲易卦 。不過,他的這一觀點没有得到廣泛承認 。參見張政烺:《殷墟甲骨文中所見的一種筮卦》,載《論易叢稿》,第26-38頁 。
【7】張政烺:《論易叢稿》,第7、24、43-44、61、63頁 。
【8】張政烺:《論易叢稿》,第45、63頁 。
【9】這一推想,在《試釋周初青銅器銘文中的易卦》、《帛書〈六十四卦〉跋》和《易辨——近幾年根據考古材料探討〈周易〉問題的綜述》中都有論述 。例如,《易辨》曰:“這次共用了32個卦例,其中筮數出現的次數極不平衡……其中六最多,一次之,二、三、四都是零 。這種現象怎麽解釋?我的看法是一、二、三、亖都是積畫爲之,寫在一起不易分辨是幾個字、代表哪幾個數,所以不能使用,然而這三個數并非不存在,而是筮者運用奇偶的觀念當機立斷,把二、四寫爲六,三寫爲一,所以一和六的數量就多起來了……近幾年來,又見到許多古筮的考古資料,總共有百十來個卦例,全無二、三、四這三個字,增强了我的信心 。”參見張政烺:《論易叢稿》,第8、61、43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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