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拿枪没子弹 梦见被子弹射中但没死( 三 )


醒是梦中往外跳伞
这正是最能让人辨识这个诗人的一行诗, 成了他的一个标志 。 他以后的诗作, 常常在梦醒之间巡哨 。 读者跟随他从梦跃向醒, 但那也是从醒又回到梦 。 像是一个穿梭于各种形态之畛域的旅行者, 他自一个瞬间穿越到另一个瞬间, 往往经历着异质变幻相互抵突张力十足的撕扯 。 如第一首《序曲》所写, 是在半空, 从一个观照的制高点, “他察觉——用云雀的/飞翔姿势——强大的树根/在地下甩动着灯盏”, 而这种灵视, 处在“向早晨绿色的地带降落”的过程中 。 “往外跳伞”的“醒”“摆脱”了“梦中”“令人窒息的旋涡”, 落向生命大地的踏实, “地上/苍翠——以热带丰姿——站着”……但“沉入夏天”也会“慢慢沉入/夏天刺眼的坑洞, 沉入/太阳涡轮下抖颤的/脉管湿绿的棋盘”, 越来越接近和清晰于“醒”之真相, 于是, “云雀的/飞翔姿势”将“翅膀伸展成/汹涌水面上鱼鹰的栖息”, 而“青铜时代小号的/被禁的音调/悬挂在深渊上空”——那么, 这下降和“沉入”也是在“穿越死亡旋涡”, 也是在向另一个“梦中”“令人窒息的旋涡”“跳伞”——生是一次“醒”, 死未必不会是又一次“醒”, 两者相互“穿越”, 生之“醒”(或梦)的“跳伞”, 终将变成朝向死之“醒”(或梦)的“跳伞” 。 只不过, “死亡”让人更多疑虑和恐惧, 当“穿越死亡旋涡”, 特朗斯特罗姆发问, “是否有一片巨光从他的头顶上铺展?”像助人从“梦中”跃向“醒”的那顶降落伞 。
三十多年后, 特朗斯特罗姆依然在处理这样的生死梦醒主题, 他第十本诗集《为生者和死者》(1989)里那首题为《牧歌》的连行诗写道:“我继承了一座黑暗的森林, 我很少去那里 。 但一天, 死人和活人交换了位子, 森林活动起来 。 ”他觉得:“我们并非毫无希望……我继承了一座黑暗森林, 但今天我走入另一座:明亮的森林 。 ”“森林”是一个活跃于特朗斯特罗姆诗歌的意象, 会让读者随处碰到(《序曲》里“早晨绿色的地带”, 正可以读作一片森林)——它是诗人时不时就身在其中的环境, 来到林间空地散步或开车穿过瑞典森林, 是其日常经验的一部分;它又被诗人从生活场域提升至生命场域, 精神世界的场域, 而它也构成反噬, 从压抑迫害人性的“缝隙组成的高楼”(《局部森林》), 直到令人“自我窒息”(《林间空地》) 。 “我继承”的所谓“黑暗的森林”, 可想而知, 象征的正是那种被压抑迫害、被“自我窒息”的命运, 逃避它, “走入另一座:明亮的森林”, 照特朗斯特罗姆在这首诗里的说法, 大约在于“我持有遗忘大学颁发的毕业证书, 且两袖清风……”

梦见拿枪没子弹 梦见被子弹射中但没死

文章插图
特朗斯特罗姆
04 日常生活的残酷真相
时而, 他会为自己, 也为人类异想天开, 设计一些具体而微的幸免和振奋, 来修正生命沉沦过程中这座“我们工作生活/的半死的黑森林”(《有太阳的风景》), 哪怕那不过是“牧歌”般的虚诳 。 诸如“石头飞滚着横穿过屋子/但每一块玻璃都安好无损 。 ”(《活泼的快板》)、“久久地、久久地, 直到早晨把光/插入锁孔 。 黑暗的门打开 。 ”(《主啊, 怜悯我们!》)、“有一天、某个东西向窗口走来 。 /工作中止, 我抬头/色彩燃烧 。 一切转过了身 。 /大地与我对着一跃 。 ”(《脸对着脸》)……“我持有遗忘大学颁发的毕业证书, 且两袖清风……”正属此列 。 但是, 实际上, 他知道——“记忆看着我”——在以此为题的那首诗里他说自己“醒来太早/但回到梦里已为时太晚”, “记忆用目光跟随我”;在另一首题为《七二年十二月晚》的诗里, 他写道:“我来了, 那个隐形人, 也许受雇于一个/伟大的记忆, 为生活在现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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