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日文版译后记:感受到超越时代和地域的故事

距离金宇澄《繁花》(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3月)的出版,已近十年 。而如今,这部小说的日文版,终于可以摆在读者面前了 。
这部作品,原是作者使用网名“独上阁楼”,在上海话网站“弄堂”上,边与读者对话,边写下来的即兴文章 。大家在这个网站都用上海话,所以这部作品,像是人称代词之类的,也就用上海话来写了 。这些即兴文章经过加工、修订,改了几个出场人物的名字,收录在《收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秋冬卷)杂志,而后出版了单行本 。随着不断加印、改版,作品深受欢迎 。2018年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丛书”刊行 。每次改版,都有一些有趣的增补或修改 。
而且《繁花》还荣获了“鲁迅文化奖”“茅盾文学奖”“施耐庵文学奖” 。
2018年以来,《繁花》改编的沪语舞台剧每年都在上演,王家卫导演的影视化也正在推进 。
作者金宇澄1969年到中国东北的黑龙江农场务农,1976年回到上海,后就职于工人文化宫 。这一时期的经历和听闻的故事,也投射在了《繁花》的出场人物中 。
自1988年起的三十年间,金宇澄从事《上海文学》杂志的编辑工作,曾任执行主编 。尽管不算高产,但除《繁花》外,还发表了《洗牌年代》(文汇出版社,2006年6月)、《回望》(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7月第一版,2017年6月第二次印刷)等散文集 。其中,已译成日文的有《洗牌年代》中收录的散文“马语”(浦元里花译「馬の声」、火鍋子、第八十号、2013年7月) 。《繁花》日文版封面

《繁花》日文版译后记:感受到超越时代和地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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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日文版译后记:感受到超越时代和地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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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翻译,以上海文艺出版社2014年6月出版的原书为底本,经译者与作者的私下沟通,对原文做了润色、修订 。
我在日文版中,将原作里没有分行,甚至横跨数页的长段落,根据对话的说话人做了换行,使日语更易阅读 。此外,在一些对话的回忆场景中,还嵌套着许多对话,我把这样的回忆场景也单独剪裁出来了 。
我在粗译中延续了原作的体裁,但效果并不理想,我便与作者商讨如何处理,他建议我采用换行的格式 。之后,我得到了责任重大而又宝贵的自主权,作者曾对我说“只要便于日本读者阅读即可”“译者可以酌情删除不必要的部分” 。比如,像是小说中理发店里使用的特殊用语之类的就可以删除,因为这些词中国人根据汉字就能判断大意,但日本人就未必了 。另外,作者还告诉我,中国人喜欢用同音异义词,玩一种类似于双关语的文字游戏,而这些词放在日语里也未必通顺,所以就要对原文做修改 。
例如,出场人物李李对玫瑰花有不愉快的回忆,而在小说第二十八章,李李遇到了梅瑞这个人物,她说“梅瑞,这女人的名字,我真不喜欢” 。因为“梅瑞”这个名字和李李讨厌的“玫瑰”都包含着“mei”这个音,唤起了她不愉快的回忆 。中国人能马上了解两者的谐音,但如果翻成日语,“玫瑰”只会浮现出日语里玫瑰的读音,即“バラ(bara)” 。就算在“梅瑞”这个名字上添加注音假名——“メイルイ(meirui)”,也和日语的“バラ(bara)”没有谐音关系,要勾连这种语音的共通点,就需要另行注释了 。但是加上注释,势必会打断故事的流畅性,这是原作者所反对的 。我也会避免这样处理,因为这就像是在刻意解说落语里的包袱和笑点 。因此,我还是决定修改原文,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样的文字游戏我并没有全部修改,因为它们本身真的很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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