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桃从小就知道母亲与别人不同 。
这次认亲之前,德良一直生活在河南新乡辉县冀屯乡 。 在李艳桃的印象里,德良常年5点起床,扫地、做早饭,等着和父亲李锡金一块儿出去放牛、种地 。 德良在河南没有名字,大家知道她耳背,叫她就直接拍肩膀 。
她始终无法学会汉语 。 她说的话语速快、鼻音多,河南的村里人听不懂,以为她是只会咿呀的哑巴,或者是精神病患者 。 见人听不懂自己说话,德良会显出很焦急的样子,“急得转圈圈、摆手 。 ”
邻居建梅说,德良心地好,家里有吃的玩的,喜欢分给乡亲,“你说不要不要,她也拉着你非要给一点 。 ”
有时德良会去村道上坐着,和街坊们烤火,各挎一篮花生,边剥边唠嗑 。 互相听不懂话,就各说各的,点点头也算是回答 。 德良会看电视,但听不懂、听不见,光看画面 。 这几年电视机的配置越来越复杂,她就连电视也不看了 。
读小学时,李艳桃的衣服、书包上被德良绣了许多花样,建梅觉得“一看就不是汉族的” 。 那时候条件不好,买不到漂亮的彩线,德良就拆了旧毛衣取线 。 建梅说,德良做出来的样式,许多人会夸奖,邻居家有孩子的,也会请德良帮忙做衣服 。 但也有人嘲笑是怪样 。 所以李艳桃不喜欢,觉得花不像花、虫不像虫,和大家格格不入 。
德良喜欢往后梳头,发际线也越拉越后,更显出额头的宽大 。 且她有拔眉的习惯,“老是用线把眉毛拧到一块儿,夹着一转,给拽下来 。 ”李艳桃说,一次下雨,德良带伞去学校接她,有同学见了,在那里说,你看这谁,这么矮,还没有眉毛 。
整个童年,母亲是哑巴、疯子的污名伴随着李艳桃 。
上高中后,父亲李锡金向李艳桃确证,母亲是大姑买来、硬塞给他的 。 大姑也对她说,八十年代末,自己在新乡街上看到德良,又黑又瘦,觉得可怜,花了一千块把人领走,介绍给了离异且无后的弟弟 。
但父亲和姑姑都搞不清楚母亲的籍贯,只听闲言碎语说,母亲可能是四川、云南一带的少数民族 。
李艳桃说,数不清多少回,她见母亲坐在家门口,便喊她回家,但母亲喃喃说:“那不是我的家 。 ”又自言自语:“我的家在哪儿啊?我父母还在吗?”
2018年,李锡金因病去世,德良的喃喃变成了:“你爸走了,我要回家了 。 ”
“你知道我名字啦?我是良”
李艳桃已断断续续为母亲寻家12年 。
自从知道母亲是被拐卖至河南,为母亲寻家成了李艳桃的心病,“听她整天念,要回家,想父母,有时候很难受 。 ”
最早是在贴吧发帖,但总也没人回复 。 后又加了许多QQ群,一有空就发布母亲的身份特征,亦无人响应 。 偶尔点进一些自称拥有寻亲数据库的网页,又被动辄几百的“会员费”给吓退了 。 也跟一些电视台的寻亲节目联系过,未得反馈 。
转折点发生在几个月前 。 有朋友告诉李艳桃,在网上看到布依族的小视频,所说语言和她母亲的话语极其相似 。 李艳桃便开始频繁地刷布依族的短视频,恰好刷到一位布依族博主黄德峰,“他说的‘吃饭’、‘喝酒’等词汇,都和我妈平时说的一样 。 ”
8月27日中午,李艳桃通过私信联系上黄德峰,简述了母亲的身份背景 。 但二人一时也没理出头绪 。
9月10日,李艳桃灵机一动,录下母亲说话的音频,发给黄德峰 。 黄德峰立刻确定是布依语,但无法分辨更具体的地域口音,便将与李艳桃的聊天记录及音频录制下来,转发至其他布依族群寻求帮助 。
后经布依文化专家周国茂教授确认,音频中所说是布依语第三土语 。 由此,在黔西南广播电视台任布依语翻译的王正直建立了志愿者群,陆续加入布依语第三土语区六枝、水城、镇宁、晴隆、普安、毕节的几十位网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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