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口数九寒天冷风嗖 大世界数九寒天冷风嗖( 四 )


与他相处过, 才知道这种向观众大方展示的脆弱, 回溯到截然不同的另一条河流 。 为什么要说相声呢?浩洋说, “我就是, 太想快乐了 。 ”
浩洋成长在河北保定的一个小农村, 一条从记事起就充斥着谩骂和争吵的胡同小巷 。 贫穷放大了暴力与眼泪, 又残忍地将关切抹去 。 浩洋记得父亲的发怒, 记得他是怎么提起手边的椅子向母亲打去 。 也记得母亲的出走, 无星的黑夜, 母亲背着他,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乡下土路上, 夜晚和恐惧那么长, 这条摇晃的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头 。
没钱, 争吵, 借钱, 骂街, 日子被豢养在狭窄的院子, 没有什么新鲜事 。 浩洋逃避着回家, 变成街坊邻居眼里那个懦弱阴郁的少年, 也变成网吧的常客 。 在学校, 老师不让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逗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这给浩洋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哪怕这种笑是别人眼中的出丑, 滑稽, 不伦不类 。
在老家漂了几年后, 2009年, 浩洋18岁, 跟随父母来到北京打工 。 父母的第一份工作, 是在前门一个地下通道里做清洁员 。 一家三口挤在狭小的操作间, 但好在解决了住的问题 。
有时吃过晚饭, 浩洋一个人坐在天桥上, 晚风撞到他身上 。 在20岁出头的年纪, 他坐在桥上惆怅, “人生这么长, 我干点什么好呢?”
他什么都干:给新装修的房子刷漆、贴壁纸, 当过餐厅后厨的服务员, 卖过衣裳, 做过洗浴中心的擦鞋员 。
2010年, 郭德纲早已火遍全国 。 公交车的广播上放的是“郭德纲又出新段子啦!”带着好奇, 浩洋上网搜郭德纲, 听郭德纲的段子, 太可乐了, 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 浩洋记性好, 听了一宿, 所有的段子清晰地印在脑中, 一字不差, 他需要的只是动嘴把它演出来 。 在休息时, 他开始给餐厅其他员工演, 大伙乐了, 他也开心 。
“但一个我这样的人, 社会最底层的人, 怎么能和郭德纲搭上关系呢?不敢想, 从没想过 。 ”相声继续听, 服务员继续做, 直到同事递给他一张报纸, 报纸中缝的广告上印着, “嘻哈包袱铺招学员了 。 ”
接到回复的电话是在11月份, 冬至后, 浩洋开始了学员生活 。 他不怕吃苦, 人也机灵, 每天下午五点上完课, 他留下来干杂活, 检票, 擦桌子, 搬东西, 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也不想什么尊严 。 等表演开始, 就站在最后面默默看演出 。
在嘻哈包袱铺做学员的一年没有任何收入, 20多个人里, 只有他一人坚持到了最后 。 2011年, 浩洋拜师, 正式成为一名演员 。

贯口数九寒天冷风嗖 大世界数九寒天冷风嗖

文章插图
图 | 程浩洋与「真实故事计划」合作拍摄
想象不了的好日子始终没有到来 。 从地下通道的操作室搬到十平米的韩家胡同院子, 结婚后又搬到十里堡的地下室, 再搬到大兴 。 2017年4月, 女儿出生, 他充满喜悦地发了条朋友圈, 公司没有几个人点赞, 也没有一个人给他送上哪怕客套的祝福 。
直到现在, 即使得到了小范围观众的喜爱, 收入依然不算宽裕 。 总有同行说, “这还是相声吗?怎么和脱口秀似的, 不伦不类, 哗众取宠 。 ”
浩洋时常想到一个画面:自己骑着电动车行驶在雨中, 有时有桥可以避雨, 有时只能忍受着被大雨淋湿 。 但经历过太多苦痛后, 无论是水流的冲刷或是轻抚, 他都接受 。 不撒泼, 也不抵赖 。
“好像只是品尝生活给我的感觉, 所有的事情, 没有好, 也没有坏 。 ”然后, 打捞起生活的残骸, 把生活的完整展现给观众 。
演出结束后浩洋喝了点酒, 完全放松下来后, 他背起绕口令《十八愁》:


以上关于本文的内容,仅作参考!温馨提示:如遇专业性较强的问题(如:疾病、健康、理财等),还请咨询专业人士给予相关指导!

「辽宁龙网」www.liaoninglong.com小编还为您精选了以下内容,希望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