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家匠遇|真正的手艺人,从来不谈工匠精神( 二 )


对于手艺人来说手艺不仅是谋生工具更是一种情怀一种坚守一种信仰一种责任
我们声称这是信息爆炸的时代 , 隔着屏幕 , 就能接收到世界各地的见闻 。 可一份专注和信仰 , 却在不断地挤压中 , 变得越来越难 , 也越来越被忽视 。 我们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大、这么快 。 但我们也逐渐忘记了那些小和那些慢 。 有这样一群人 , 他们每天都做着看似要被世界淘汰的手艺 , 却活得比任何人都快乐 。 他们的手艺谈不上有多精致 , 但曾经却是人们生活的必须 。
他们从来不问什么是工匠精神 , 只不过在做的时候 , 想到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在用 。 那份将心比心、感同身受的体贴 , 让看起来粗糙的东西精细了 , 也有了温度 。 他们或出于生计 , 或出于兴趣爱好 , 或只是一种生活习惯 , 一份内心的笃定坚持 , 一个人 , 一门手艺 , 就是一辈子 。
“小板凳 , 腿儿短 , 爷爷坐上编花篮 。 新柳条 , 白闪闪 , 又细又长又绵软 。 左一编 , 右一编 , 编的花篮真好看 。 ”这首可爱的童谣 , 一下子就把人拉回土坯房、青砖小瓦、炊烟、牛屋、鸡笼、鸭舍的生活里了 。 曾几何时 , 手艺是一种人与大地紧密相连的生活 。 记忆中 , 爷爷能用柔软的树枝 , 编出各式各样的小花筐 。 不同于现在的大规模工业生产 , 那时 , 家家户户使用的物什都是手做的 , 如果哪里坏了 , 修一修 , 还能接着用 。
20世纪90年代 , 山西寿阳城的大东庄村曾是晋中、太原地区最有名的柳编村 。 如今的村子 , 并不是想象中遍地都是柳编的场景 , 只有70多岁的李世德和几位老人 , 还在坚守着柳编这门手艺 。 村中 , 一面被称为“簸箕窑”的三个老式窑洞 , 是大东庄仅剩的柳编作坊了 。 窑洞没有窗户 , 只有个黑窟窿似的门 , 门口用棉布帘子密密地遮住 , 但那亮闪闪的簸箕、箩筐就是在这里成形的 。 说起自己的柳编人生 , 李师傅至今骄傲不已 。 他从小就跟村里的前辈学柳编手艺 , 初学那会儿 , 手劲儿小 , 一会功夫就满手血泡 。 如今 , 他的双手由于长期和柔韧结实的柳条打交道 , 内侧长满了厚厚的茧 , 两个大拇指也有些变形 。 不过 , 正是这门柳编手艺 , 让李师傅的生活好了起来 。
改革开放后 , 吃苦耐劳的他 , 不仅自己编柳制品 , 还把村里人的柳制品收购去外地卖 。 那会儿的农村 , 打粮食 , 过光景都离不开这些家什 。 他靠着这门手艺 , 翻修了房屋 , 给两个儿子都娶上了媳妇 。 当时 , 整个大东村 , 因为柳编这门手艺 , 全村人的收入都比邻村高出很多 。 李师傅说 , 编好簸箕需要结掌子、结角子、做茬子以及缠沿儿几道工序 , 做的簸箕是否美观大方 , 结实耐用 , 关键在这些工序上 。 编簸箕时 , 只见李师傅一只手掰起竖韧的洁白柳条 , 另一只手拿着绳锤飞快地缠绕 , 柳条在他手指间左右翻飞 , 手指头娴熟地在柳条间游走 , 仿佛这柳条也变得有了生命一般 。
新结出的簸箕洁白如雪 , 熠熠生辉 , 与那昏暗的窑里有着鲜明的对比 。 或许有人会问 , 为什么要在这阴暗潮湿的土窑里柳编呢?原来是为了保证柳条的柔韧度 , 存放柳条的地方需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 , 而土窑冬暖夏凉 , 正是储存柳条 , 进行柳编的最佳地方 , 而且适合四季劳作 。 这一切似乎都在诉说 , 我们的祖祖辈辈是与自然为伍的人 , 他们依靠身边的自然资源 , 制作适合自己身体、适合这方土地的用具 。 但近些年来 , 各种塑料制品出现 , 让柳编制品渐渐失去了市场 。 快速生产带来了廉价的快销品 , 与适合风土的用具相比 , 人们宁愿去选择廉价的产品 , 用坏了修修再接着用的时代结束了 。 李师傅叹息说 , 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 , 即使会编也不愿意干这活儿 。 昏暗的窑洞里 , 一根根白闪闪的柳条在李师傅手里变成了各种各样细密光亮的“家伙” , 靠在墙上的 , 立在地上的 , 都是亮崭崭的柳编制品 。 “咋也舍不下这门手艺 , 哪天不摸上柳条 , 就像是吃饭缺了油盐 , 没味儿 。 ”在过去那些朴素的日子里 , 人们手头的大多“家伙什”都出自李师傅这样的乡间艺人之手 , 不仅使用方便 , 而且感情亲切 。 在李师傅眼里 , 这一件件家伙里盛着的 , 其实是生活 , 是日子 , 是期盼 , 是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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