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代表什么生肖,生死茫茫打一生肖( 二 )


走出书房 , 后院竹影婆娑 , 微风习习 。
第3354章老师确实走了 。
房间里设了一个灵堂 。 我们把装满淡白色菊花的花篮放在上面 , 一个一个地给张老师的牌位3354磕头 。 磕头之后 , 我们看着“奠酒”二字 , 似乎越来越大 , 想起再也无法面对面聆听老师的教诲 , 眼眶湿润了 。
(一)
想起来我第一次知道张老师的名字 , 大概是在哪个杂志上看过他的书法和介绍 。 好像是带有黎族含义的小字 , 风韵古拙 , 但我当时故意不想认识他 。
真正和张老师见面是在《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发表之后 。 想到要做一些80岁以上的文化元老的采访 , 石建邦推荐了张老师 , 热爱书法的孙坚大力支持 。 那一年 , 老师85岁 。 然而 , 一次聊天之后 , 他真的后悔了 , 因为太晚了 , 见不到老师 。
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他讲了80年代退出书法家协会的原因 , —— 。 “太俗了 , 跟这一代人交往可耻!”
直到现在 , 老师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决心依然历历在目 , 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耿介的粗鄙清晰可见 。
那天好像谈了很多 , 总觉得相似的地方太多 , 大概和从小就看各种古籍 , 非常热爱字画有关 。 记得当时感觉采访已经结束了 , 突然扯出一些话题 , 就继续说下去 。 对于字画 , 老师提出“真赏重要” , 尤其认为“以前没有‘书法家’这个词 , 我对书法的痴迷是因为我对中国文化的痴迷 。 一个人首先要有道德 , 要写文章 , 然后要‘尽心尽力地写’ , 这样他背后的笔墨才能被世人珍藏 。 这些平淡无奇的文字 , 相对于书法界对书法的组织取向和对书法形象化、豪放化的刻意追求 , 其实是正本清源的良药 , 随着时间的推移 , 其崇高点越发明显 。
老师还重点讲了书法的节奏 。 现在再看那些对话 , 感觉节奏离不开情感 。 中国的书画 , 尤其是写意 , 和情感或者说生活状态有很大的关系 , 所以有节奏感 。
后来找张老师咨询的就相对多了 。 有一次 , 我试图邀请张老师担任“
东方早报·艺术评论》撰稿 , 章先生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 很快就寄来一篇《书画鉴赏刍议》 , 从儿时所见书画名迹说到当下 , 事例信手拈来 , 文末推荐清代陆时化《书画说铃》的一段话 , 读来实在极有教益 。
章先生对《东方早报》的两份文化周刊《上海书评》、《艺术评论》看得都很细 , 有时读到一篇心有所会的文章 , 总会在第一时间电话我 , 包括我写的一些陋文 , 自己感觉相对不错的 , 他必会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 或鼓励 , 或谈些体会 , 或说些不同意见 。
记得我写过一篇苏州博物馆文徵明作品的观展随笔 , 章先生第一时间即打来电话 , 鼓励说此文写得用心 , 对文徵明书画的长处与问题评价比较到位 , 不过他对我批评文徵明拟倪山水并不认可 , 鄙文中说“相比较云林山水 , 文徵明临画沿用了倪瓒著名的‘折带皴’ , 干皴居多 , 笔形极肖 , 然而观之却与云林画作的观感截然不同 , 云林画作用笔简淡 , 构图亦往简中去 , 几无一点尘俗气 , 且多天际想 , 而此画却将云林简淡的笔墨衍为长卷 , 且充满机巧结构 , 不得不恨其景碎 。 ”章先生认为文徵明这样拟倪其实是有着自己的特点的 , 他说:“在明代能拟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
我写过一篇关于白蕉与沈尹默的文章 , 章先生后来也打来电话说很多观点都认同 , 说拜访过沈 , 总感觉气格小 , 而白蕉才气大一些 , 不过有时又失之甜了 。 他说文徴明小字失之于尖薄 , 说学赵松雪过多则易流于习气 , 我感觉都是不无道理 。 不过 , 章先生对康南海与林散之的书法意见也很大 , 一些观点自己到现在似乎还没有完全认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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