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眼睛朝天空上翻了翻 ， 回忆道：“好像是——”
便衣警察把胖子提供的车牌号记了下来 ， 握了握胖子的手 ， 道了声谢 。然后 ， 带领警员们回到车上 。
“周副大队长 ， 这些市井小混混打群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 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出马 ， 甚至也用不着我们来 ， 辖区派出所派个人来处理一下就行啦！”一位警员瞄着身着夹克装的警察 ， 口吻中透出不以为然的意味 。
另一位警员也赞同道：“是呀 ， 杀鸡焉用牛刀啊！”
被警员们喊做“周副大队长”的那位便衣警察 ， 名叫“周清” ， 三十七八岁年纪 ，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 ， 周清以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 ， 分配到春江市公安局下面的一个街道派出所当户籍警 ， 后调
到分局刑警队当一名普通的刑警 。在十几年的刑侦生涯中 ， 周清凭着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业绩 ， 一路升职为总局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听说 ， 他被市委领导班子看中 ， 极有可能被提拔为春江市公安局副局长 。当然 ， 这仅是个传言 ， 一些人并不相信 ， 其中甚至包括现任公安局副局长郑雪村 。
春江市公安局原有一位担任正职的局长 ， 去年退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 ， 并没有把唯一的副职局长郑雪村扶正 ， 在虚位以待数月后 ， 却让一位副市长兼任了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这样一来 ， 郑雪村就
成了实际上的一把手 ， 局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他一人说了算数 。
郑雪村年过半百 ，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正团级转业到春江市公安局担任行政处长 。此后 ， 又担任过办公室主任、刑警大队长等职 。不久 ， 便被提拔为副局长 。在这个职位上 ， 他一口气干了近十年 。在 春江市公安局 ， 郑雪村可谓树大根深 ， 现任局中层一级的干部 ， 几乎有半数是他推荐提拔的 。
此时 ， 周清坐在警车里正和警员们说着话儿 ， 忽然 ， 手机铃声响了 ， 一接听 ， 是郑雪村打来的 ， 要他立即回局里开会 ， 有重要事情商讨 。
周清暗忖：莫非发生了一件大要案吗？
三
周清回到局里 ， 径直走进三楼郑副局长的办公室 。郑雪村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 ， 一边抽烟 ， 一边沉思 。
“郑副局长 ， 您找我吗？”周清问 。
郑雪村“哦”了一声 ， 说：“是呀 ， 你坐下吧 。”他站起 ， 手指间夹着烟 ， 袅袅上升的烟雾在他的脸上画着圆圈 。
身为副局长的郑雪村 ， 同时还兼任刑警大队长 ， 主管和亲自指挥大要案的侦破工作 。
周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 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 一边慢慢地呷着 ， 一边静等郑雪村开口 。
郑雪村踱了两圈 ， 便在周清面前停下 ， 说：“小周 ， 你又要忙啦！”
周清笑了笑 ， 没有吭声 。凭着经验 ， 他预感到一定发生了大要案 。
“刚才接到报案 ， 我们的一位警察被绑架杀死在西郊公路旁 。”郑雪村的声调显得很低沉 。
周清一听 ， 心里大为震惊：自从他穿上警服那一天起 ， 春江市整个公安系统还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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