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猴羊一家三口好吗 七九年羊和八零年猴婚姻如何( 五 )


连接洞内洞外的电话线坏了 , 老覃查了几天也查不出问题 , 好在里外不远 , 就把电话线改成了电铃线 , 一声铃开机 , 两声铃停机 , 紧急情况三声铃 。
老覃在厨房伺弄一颗猪头 , 这是他专门下山去买回来的 。 阿全下班回来 , 要为他好好庆贺一下 , 三十六 , 是人一辈子的大关节 。
听到一声铃 。 老覃把空压机”咔”地送上了电 。

阿全还算幸运 , 总算保住了命 。
那天工作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 我们谁也不知道 , 都是事后听阿全的徒弟说的 。 阿全的徒弟更年轻 , 才高中毕业没两年 , 吓着了 , 嘴又笨 , 说不太清 。 其实说清说不清也没多大用 ,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 在矿山 , 刀尖上讨生活 , 这都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
阿全的徒弟说 , 他打了电铃 , 就上了架 , 把钻头认了孔 。 那天石头非常硬 , 掌子面特别光滑 , 钻头在岩石上找不到着力点 , 碰撞、弹跳了好长时间才形成了一个浅洞 。 钻头与岩石碰出的火花落在了衣领里 , 很烫 。 钻孔流出的水沿着安全帽 , 一直流到了嘴里 , 含了重银的水在嘴里有一丝丝说不出的甜味 。
钻头进了孔 , 师傅把风速开到了三档 , 他就下来了 , 站在矿石堆上 , 他看不见师傅了 , 师傅被一团浓雾罩住了 , 那是消音罩喷出的强大气体 。 他只听见钻头与岩石的撞击声 , 通过岩石的传导 , 传到了他的前后左右 。
突然 , 他听见轰地一声 , 一道灯光一闪 , 整个工作架落了下来 , 在地面 , 风钻还在高速转动着 , 因为脱离了负荷 , 转速更高更有力量了 。
那天 , 所有的人都下了洞 , 把阿全七手八脚弄上了地面 。 断了一截的钎杆从阿全的左肋骨进去 , 后背出来 , 一端带着一颗钻头 , 马蹄形 , 已经磨得有些秃钝 。
那钎杆被岩石长时间打磨 , 光滑圆润 , 带着亮光 , 被阿全结实的肌肉紧紧裹住了 , 竟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 在去医院的路上 , 它像一支从阿全身体里长出来的多余的器官 。
阿全在医院养伤 , 徒弟全天伺候 。 矿山的工作仍然继续 。 只是老板和工头都欲哭无泪 , 银价日益不堪 , 这事故无疑是雪上又添新霜 。
老板开着他的桑塔纳3000来到矿山 , 召集大家开了一场会 , 这也是开工三个多月来的第一场会 。 到底是当过官的人 , 话讲得有条有理 , 也入情入理 。 他说 , 鉴于目前银价的情况 , 开采工作先放缓下来吧 , 但千万别停工 , 停了工再开张就难了 , 我们慢慢地和银价耗 , 要准备长期耗 , 不是一天两天的耗 。 最后大家商议的结果是 , 两班炮工就减少到一班吧 。
工头的小舅子也不大看武侠了 , 他天天看股市上的银价 , 涨一点 , 就欢呼一阵 , 掉了 , 就骂一阵 。 后来 , 我们所有的手机都改成了看银价 , 猜测明天的涨停 , 仿佛都成了股市专家 。 而银价 , 总像耗子的尾巴 , 怎么也长不粗 。
最焦灼的还是我们 , 干了快四个月了 , 都没见到一分钱工资 。 按照当初的协议 , 工人工资是按矿石的吨位结算的 , 矿石堆在洞里 , 就等于没有矿石 , 就没办法结算工资 。
大家平时的零用和家里的急需用钱要在工头那里借支 , 工头再从老板那里借支 , 但借支总是有限的 。 我不停的做大家的工作 , 我知道 , 我积累了十年的行业信誉快要透支完了 。
一天下午 , 下班时 , 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 是弟弟打来的 。 当时天下着小雨 , 工作服被钻孔流下来的水浇得湿透 , 雨鞋里灌了很多泥奖 , 走一步“咕叽”一声 。 周晓民跟在身后 , 脸花得像个花和尚 , 裤子垮下来 , 露出红内裤 。 家里很少打电话来 , 怕他听到 , 我把他支开了 。 我不能垮 , 更不能影响士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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