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兴趣,更有趣( 二 )


“过几天国庆游行 。”
让兴趣,更有趣
我的面包落到盘子里 。一家人的目光又都回到父亲身上 。
“你,你,还有你,”父亲圆润的食指挨个点着餐桌上的人,到我停下,没有指到我妈,“明天跟我一起上街 。”
我的两个弟弟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听到“上街”这个词就兴奋起来——他们已经将近两年没去大街上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上街就是去娱乐,在巴黎陷落之前,父亲带他们去过那条富丽堂皇的香榭丽舍,他们有多想念那里,我能从他们的叫好中听出来 。还是母亲的吼叫声把他们荒诞的嬉笑声吓退 。我妈一巴掌扇在父亲脸上——她一直以来的温柔体贴也被打碎了——吼着说你们谁敢去 。父亲没还手,他微微笑着,反倒是母亲绷不住眼泪嚎啕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醉酒的父亲能不能听懂母亲对他这不要命的决定的呜咽着的控诉,反正母亲哭累了父亲只是把人抱在怀里,连安慰都没有 。我知道了,他去意已定 。但是我的两个弟弟一个七岁,另一个才五岁 。
“别让他们去了吧 。”
“不行 。”
“为什么?”
“你还没他们顶用 。”父亲把母亲送回房后对我指指点点,“你遇见枪估计只会哭 。”
2.
我不敢跟着他们,他们在埋炸弹 。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巴黎大学文学院的一个学生 。今早下课从教室出来就看见一队带着十字袖章的士兵(我实在是不愿意把那个残暴的组织称作工人党,他们不配)在学校的后院,校方种植鸢尾的地方埋着什么东西 。那个地方鲜少有人去,我也是散心时才来一次 。当发现他们在干什么时我立马走远了许多,毕竟最近这群虎狼的精神病领袖给了这些基层士兵不少权利,在偏僻处射杀一个法国女学生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敢走近,迫于无奈我甚至不敢跟着他们向前走——他们在那片土地上挖了好几个洞出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走远了,我悄悄走近他们糟蹋过的花园 。幸亏我带了眼镜,在看见不远处有一点点没完全埋好的疑似电路的红线时我就跟被电击到的人一样动弹不得 。我背上全是冷汗 。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德国人要炸毁巴黎的传言已经很多了,那引线,那士兵,无疑印证这个传言 。我逃跑时手脚冰冷,几乎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片雷池的 。我去找校方,可校长室门打开就是一个德国男人坐在校长的位置上把玩着校长的钢笔 。恐惧把我推到懦弱身后 。他问我怎么回事,听你说什么学校有炸弹,我说我是来请罪的,对不起我说了谎 。
我被开除了 。满心的愤怒中拌杂着一点点劫后余生的后怕——我知道集中营,我甚至曾因社团的任务采访过那里的人——我觉得我不可原谅,我贪生怕死,我应该背上有着学校那近万人合计重量的道德压力 。我的父母斥责我乱说话,但我也不能说他们是错的,因为,确实,我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差点丢了他们的女儿 。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在那里埋了炸弹 。这让我感到身处极圈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不愿意看见有人因为这个而死,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的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我不敢跟着他们是因为我失去了勇气,我不要再丢掉怜悯,正义和良心 。我化了名在小报刊上透露,这种消息虽然在正统新闻界化不开,但在一些私人小报刊,这些消息就像硫和二硫化碳一样迅速弥漫开来 。必须要让被鞭子和枪炮麻痹了的人们醒过来,至少让他们远离那些地狱的猛兽,不要一不小心就被炸弹咬着丢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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