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神奇”的动物在上海|一只“社恐”獐决定去闯荡世界( 二 )


陌生人的到来 , 让我们这个小群体有点紧张 。 本来倚着树休息的獐A , 看到来人 , 慌忙跑到獐园对角线到另一头;獐B更夸张 , 老实卧在草丛里其实谁也看不到 , 但他还是应激似的跳了起来 , 顿时吸引全园目光;獐C大胆地站在距采访人员十米左右的地方 , 但一动不动 , 显然不怎么“放得开” 。 于是 , 人类不得不拿出3台望远镜来观察我们 。 我们可能是最“怂”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了 。
“敏感且孤僻” , 陈珉总是这样描述獐 。 这里要介绍一下我的这位老朋友 , 陈珉是华东师范大学生命科学系的教授 , 长相温柔 , 对我们也关怀备至 。 她研究獐有二十多个年头 , 经历了我们几代獐的生老病死 , 有人类称她是“獐妈妈” , 所以对于她的很多说法 , 獐家族内部都是持认同意见的 。
“采访人员说他看到我和其它几只獐在一起厮混?”
这里需要澄清一下 , 我与别的獐走着 , 只是凑巧我们在同一个地方 , 步行速度相近 , 这有基因的成分 , 也有地利的原因 , 但骨子里我是不想跟他们交流的 。
“社恐”属性对我们来说 , 有时候是种保护 , 会让我们对可能面临的“危险”敬而远之 , 但有时也会产生悲剧 , 比如 , 如果遇到天敌 , 惯于独居的獐是无法集体战斗的 , 所以结局往往不尽“獐”意 。
有时候 , 外界环境的变化与刺激也会让我们产生应激反应 。 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初夏 , 明明还是下午 , 天色就已经黑压压的 。 华夏公园内 , 一只獐妈妈 , 我们暂且叫她小花 , 在怀孕6个月后迎来产期 。
草场的围栏旁 , 有人类发现了小花 , 小花也察觉到了人类 , 或许是雷雨 , 也或许是陌生人类的原因 , 小花产生了应激反应 , 抛下两只刚出生的獐宝宝就离开了 。 刚出生的幼獐无母亲照料 , 又加上雨水很可能导致幼獐失温 , 人类研究者进入草场实施救助 , 我看到他们把其中一只幼獐抱回了人类居所 , 后来听说他们给幼獐取暖 , 用羊奶粉喂养 , 但最终没能把幼獐救回来 。

獠牙“神奇”的动物在上海|一只“社恐”獐决定去闯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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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 獐家族也有极少数比较“open”的例外 。 9年前 , 一只雌獐出生了 , 獐种群几乎通体同色 , 唯她额间一抹白 , 所以人类研究者们叫她“白脸” 。 我们獐一般即敏感又高冷 , 但白脸却不是 , 她对于来吃她奶水的幼獐来者不拒 , 多年来喂养很多只幼獐 , 研究者称她“英雄妈妈” 。 只可惜 , 白脸在今年上半年去世了 , 死于难产 。
消失百年后回归
时光如白驹过隙 , 獐家族在上海兜兜转转生存了至少6000年 , 见证了它从农耕文明到工业文明的发展 , 但“陪伴”在上世纪初戛然而止 。
那是人类社会快速发展的时代 , 工业化伴随城市化来势汹汹 , 大量自然生态环境被占用 , 我们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 陈珉也跟我说 , 那时的太湖流域流传着一种民间偏方 , 说幼獐喝母乳后在胃里形成的奶块 , 又称“獐宝” , 可治人类幼童的消化不良 , 是稀有“良材” , 因此大量幼獐被扑杀贩卖 , 这对一个种群的延续造成严重打击 。
总之 , 那时起 , 我们从上海消失了 。
再次回到上海 , 已经是100多年之后的事情 。
人类的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出了本《重引入指南》 , 定义“重引入”:在一个物种的历史分布区内的一部分区域内(该区域此物种已经消失或绝灭)重新建立该物种种群的一种尝试 。 一群人类学者觉得从历史来说 , 獐家族在上海消失的时间不算久 , 符合重引入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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