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诗了吗?要写诗啊( 二 )


慢慢地,痖弦结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诗人,如洛夫、商禽、纪弦、楚戈等人 。后来,痖弦遇到了影响他一生的老师覃子豪 。晚年的痖弦回忆恩师,那个时候覃先生把他们的诗一遍遍认真批改,并且总是鼓励与督促他们“今天写诗了吗”“要写诗啊”,并且总会在后面加上一句“有前途”,以至于在痖弦薄薄的惜诗如金的一本诗集中,竟有两首都是为了纪念覃子豪先生所著,可见其对痖弦影响之深远 。1954年,痖弦和洛夫、张默创立了创世纪诗社,而后出版了《创世纪》诗刊,掀起了在当时影响深远的诗的革命,这股气浪直到现在还有残存的延续 。比如《所以一到了晚上》,“天堂是海狸木/礼拜四是甜蜜/灵魂是电话号码而相好是项珠子”,这样的诗句直到今天也不曾风化,我们在后来者中依稀能隐约窥探到源自六十年代的影子 。
关于这场美学风暴的精神内核,当代汉诗专家奚密曾这样评价它:“强调以解放个人想象力来跨越社会制约所加给人的种种限制(包括自我设限),以诗和爱为反抗的基点 。”这种限制,甚至包括了语言本身的桎梏 。在痖弦的诗中,这种限制不复存在,物从常规的目光枷锁中脱困而出,具有了自给自足的生命力,一种生成,“海,蓝给它自己看”“河水流他自己的”“每扇窗反刍它们嵌过的面貌”,甚至于这种生成可以激发出一种非法的爆炸,“钢琴哀丽地旋出一把黑伞”,甚至于物可以拥有超越和控制人的力量,“鞋子势必还把我们运到这里”;东方的与西方的,古代的与现代的,被错时空地捏合在了一起,“陶皿上的腓尼基”“莎孚就供职在对街的那家面包房里”;矛盾与悖论中滋生出有毒但迷人的孪生之花,各式意象疯狂地滋长纠缠并置,连死亡都是超现实的 。《深渊》是痖弦的集大成之作,是他最长的(或许也是最好的)一首诗,《深渊》的遣词造句是如此的无懈可击,读这首诗便如同坠入深渊般被诗意的黑暗包围,就如同罗兰·巴特说的那样:“字词有如某种真理的突然启示 。我们说这种真理属于诗的层次……因为它就是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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