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8岁的人应该属什么,今年23岁的人是属什么( 三 )


“夜奔”
让我们跳进“青铜”吧!这是笔者最着迷的时代 。 在这个时代中,“红拂夜奔”可谓是王小波宇宙中在王二与陈清扬的“伟大友谊”外最为人传颂的事迹 。 去年热映的《爱情神话》还在几个镜头之间致敬了一二 。 《红拂夜奔》的故事,虽以李卫公的早年生活作开篇,但却以隋末唐初的红拂女为真正的核心 。 卫公李靖的人生悲剧在于“想入非非”,不懂得“奖章一般只发给把游戏变得很要命的人[20]”而非相反 。 相比之下,红拂虽有相似的心路,但又稍显不同 。 在李卫公逃离了洛阳建立了大唐长安后,踌躇满志又一贯想入非非的他,无奈被唐太宗“敲打”,就此消沉 。 此时的红拂,深感日子之无趣 。 年轻时逃离的洛阳仿佛和眼前的长安重叠在了一起 。 那晚夜奔所摆脱的牢笼,又在误以为生活就此被重新打开的新环境中悄然上锁 。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都没变 。 于是红拂,小轩窗正梳妆,谋划着二次夜奔 。 如果说第一次夜奔,是出于天性使然外加一份好奇,因而在“匆忙中”被李靖拉住了双手 。 那么计划中的二次夜奔,则是红拂自由自愿的意志在“作祟” 。 只不过再次夜奔,谈何容易?彼时的他们,一个是市井流氓,一个是被豢养的歌妓,处在权力中心的最边缘 。 虽人微言轻,却也因这份无关紧要,随时可以开溜,远离世间的尔虞我诈 。 而此刻的他们,一个是开国元勋,一个是元勋的太太,整天在权力的眼皮下活动,即便无遮无拦,也必然难以逃脱 。 自由因之丧失 。
《爱情神话》中的“红拂杂货铺”
但“红拂夜奔”只是嵌套中的故事 。 在它之外的一层,故事的又一主人公王二,也就是为红拂与李卫公作传的当代书写者,这次摇身一变,成为了某大学的数学研究人员 。 从王二对生活与工作的“牢骚”以及借由红拂之口发出的声音看,不难发现,王小波本人的灵魂被摁入其中 。 红拂人到中年,身体松弛,不再有年轻时的冲劲,因而受困于长安 。 也罢!不过是每天“穿衣打扮”,日复一日地去“贵妇联(乙)”上班 。 与此同时,红拂的创造者王二“也不能不去上班,走到灰色的人群里去,一路走一路想入非非 。 [21]”在小说中,王二年轻时曾在云南插队,走过不少人生的弯路 。 人近中年才因证出了费马尔定理而在单位有了些无实权的地位,却在猛然间发现:“我们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 。 [22]”这简直是王小波换了一个“马甲”后的独白 。 在与我们共在的这个宇宙中,王小波不也曾说过,生活有巨大的欺骗性,就像一颗洋葱头,以至于他“剥到现在还没剥到心 。 [23]”
面对王小波这样的“插科打诨”,作家麦家却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 。 他愿意相信“如果让王小波多活10年,他也许会和鲁迅齐名 。 [24]”姑且不论小波是否会在这种“虚拟式”中变得如此伟大,王小波与鲁迅的文学创作的确呈现出某种重叠 。 一言以蔽之,即是在“人生无意义”的存在论前提下从绝望中摸索希望 。 用王小波的话讲,就是“生活能有什么寓意?在它里面能有一些指望就好了 。 (《红拂夜奔》)[25]”而在鲁迅那里,则是“他微笑,偏侧一掷,却正中了他们的心窝 。 (《这样的战士》)[26]”所不同的是,尽管鲁迅终归是怀有希望的人,但那种希望有的时候带有尼采“超人哲学”的影子,离日常生活多少有着距离甚至是断裂 。 这也是为什么鲁迅篇幅很小的作品却常常带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味道 。 如作家残雪所言,作为艺术家的鲁迅的天赋,就在于放大我们灵魂深处的撕扯,而这无疑对深受“天人合一”哲学滋养的国人构成了不小的考验[27] 。 这也是钱理群认为鲁迅区别于他同时代作家的所在,即,“找不到许多作家所追求的和谐 。 [28]”更重要的是,鲁迅很善于把环境的“险恶”或足以消磨人意志的“庸常”放在中心的位置,以致环绕着人的苦闷、恍惚、寂寞仿佛吞噬了人本身 。 进一步说,他有意识地把一些永恒性存在以及随之而来的压迫感呈现在日常生活的诸多细节中 。 于是,在他的作品中,“孤独”随处可见,“焦虑”俯拾皆是 。 像是《孤独者》里的魏连殳、《在酒楼上》的吕纬甫、《铸剑》中的眉间尺、《伤逝》里的涓生,连同石板路、月光、乡村、梦魇等意向,共同诉说着人生存的有限与悲哀 。 汪晖认为,在鲁迅那里,“‘反抗绝望’的人生哲学把个体生存的悲剧性理解与赋予生命和世界以意义的思考相联系,从而把价值与意义的创造交给个体承担 。 [29]” 。 不过这也印证,于鲁迅而言,悲剧性才是人生的“底色” 。


以上关于本文的内容,仅作参考!温馨提示:如遇专业性较强的问题(如:疾病、健康、理财等),还请咨询专业人士给予相关指导!

「辽宁龙网」www.liaoninglong.com小编还为您精选了以下内容,希望对您有所帮助: